秦幽摇了摇头，缓缓举起折扇，慢条斯理道：“楚城主既然不愿说实话，那便只好和你守着的秘密一起埋葬在这里了。”

楚君卓冷笑一声，看着他举起的折扇慢慢扇落，闭上眼睛，视死如归，这时候，他挂念的人已经平安离开了吧？只要她安好，他如何又有什么打紧呢？

“住手！”

就在这时，女子的声音焦急地响起，透着疲惫与虚弱。

长生循声望去，探头看向女君像的底座。

瑄瑶的脑袋伸了出来，双手撑在边沿，慢慢爬了出来。

楚君卓倏然睁眼，眼里是深深的不解与忧急：“你怎么会来这儿？快走！”

瑄瑶直奔他身边，一把抱住了他，哭道：“你怎么可以丢下我，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。”

变故突然，长生看着这对小情侣模样的两人，满脸茫然，随着底座下一声呛咳，她的注意力又被抢了回去。

只见底座里爬出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，因着手脚不灵便，动作十分迟缓。

长生还没看清他的脸，便知此人是谁，她牙根有些发痒，险些抬起长腿，一脚将他踹下去。

这人，正是陈管事。

陈管事费劲地爬出洞口，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洞口附近，满面凶相的长生。

他唬了一跳，心脏险些停跳，楚君卓看见他，立时怒斥道：“我不是让你把小姐带走了吗？为什么她还会在这里？”

陈管事忍着长生剜人的眼神，匆匆膝行到楚君卓面前，叩头谢罪：“老奴该死，老奴该死！”

瑄瑶抹了把眼泪，对楚君卓道：“你别怪他，是我突然醒了，逼着老陈说真话，你真傻，为什么一定要对付他们呢？”

她顿了顿，又自责道：“也是我不好，若我早些告诉你他不是普通人，也不任性叫你打听，你就不会这么鲁莽了。”

楚君卓抬指，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：“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，但凡对你不利的，不管是什么人，我都会为你铲除掉。”

瑄瑶生怕他这句话会惹恼秦幽，连忙拿手捂住他的嘴：“你别说了。”

她回眸对秦幽道：“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，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，漓水的事，细究下来，错都在我，死的应该是我才对！”

楚君卓拿掉她的手，柔声低斥：“你在胡说什么，你知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，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。”

“若不是为漓水枉死的人命，那便是为了云水珀吧！”

瑄瑶这话看似是在回答楚君卓，目光却坚定地看着秦幽，似在等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事已至此，长生也不想绕弯子，并且也没必要再绕弯子了，她径直道：“对，就是为了云水珀，但漓水的事，我们也管定了。”

瑄瑶了然一笑，桀骜地挑了挑眉，对二人道：“那好得很，一并在这里了结吧，我就是……”

“瑄瑶！”

楚君卓被她的直截了当吓了一跳，朗声截断她的话。

瑄瑶却对他笑了笑，道：“事到如今，已是瞒不住了，何必再自欺欺人呢？”

楚君卓一怔，泄气般地长叹一声。

瑄瑶昂首，坦荡道：“我就是云水珀。”